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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九酝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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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脑门子问号,百思不得其解。

后墙外不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盔甲武器碰撞的声音,张哲翰突然想到那封帛书,吕后给的时候说,需要帮助的时候去洛阳找萧何,如果帛书不用出去,第一阶段结束就没了。

不如趁卡雅斯养伤这段时间去把这事了了,可洛阳这么大,上哪里去找萧何?

得找个人问问,张哲翰想到那位胖大厨,相对于绝大部分天行者来说,他就是个坐地炮,那个九酝垆是天行者扎堆的地方,他知道的一定不少。

张哲翰出现在九酝垆的时候,高大厨就坐在对面,胖乎乎的身躯像一座小山摞在蒲垫上,桌上一壶茶,两个杯子。

张哲翰用四川话问道:“高叔,怎么还不打烊?”

高大厨自己给自己倒茶,慢悠悠道:“你第一次进副本吧?不知道我这九酝垆24小时营业?”

门是关着的,外面静悄悄,金市早已闭市,但客人都是天行者,可以通过阴遁出入,所以闭不闭市对他毫无影响。

张哲翰看了看那个空杯子:“您这茶多少钱一杯?”

高大厨道:“一枚印子金。”

张哲翰取出一枚印子金放在桌上推过去,拿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没有味觉和嗅觉,闻不着茶香,更喝不出滋味。

高大厨收起印子金:“这只是茶位费,想买情报的话,也是一枚印子金一条。”

“没得问题,问题是我并不知道我想问什么,只想和您摆一摆龙门阵,您有没有打包价?”

“哈哈,小娃儿有点意思,还从来没有人来打包的,”高大厨笑着抿了一口茶,“看在老乡的份上,就10枚吧,随便聊。”

张哲翰哐啷啷把20枚印子金放在桌上,高大厨眼睛睁得溜圆,“小娃儿,这也太多了。”

张哲翰摆摆手:“不多不多,多出来的算是老乡的见面礼。”

桌上的印子金倏然不见,高大厨乐呵呵道:“小娃儿豪气,有什么事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龙门阵当然不能上来就说正事,“高叔,您是哪儿人啊。”

高大厨淡淡一笑道:“祖籍成都彭县,我父亲是益州人,到我这一代,只能算上帝之城人了。”

张哲翰竭力拉近距离:“啊哈,咱们算正宗的同乡。”

高大厨小眼睛盯着他:“那个女人怎么没一起来?”

张哲翰尽量淡然道:“哦,她受伤了。”

高大厨一惊:“谁敢伤了她?”

张哲翰注意到他说的是“敢”而不是“能”,“您好像很了解她?”

高大厨恢复了常态:“算不上吧,她来过几次,以前和她一起来的是另一个男人。”

心中泛起淡淡的醋意,张哲翰问道:“什么样的男人?”

高大厨小眼睛转了转:“容貌看不出来,不过那人也是无无境。”

多半是厨师,不过也不好说,眼前这位大厨就是无无境,上帝之城还有那么多野生高人,“您就没听见他们说点啥?”

高大厨拿起茶杯转着:“我在厨房忙,没听他们说什么,不过感觉他们好像分手了。”

张哲翰心里一宽:“分手了?”

高大厨道:“他们总共来了三次,第一次还算和谐,第二次在吵架,第三次就是女人独自一个人来了。”

难怪她那么高冷,原来是被前男友甩了,张哲翰心里有一丝幸灾乐祸,撩妹不成的挫败感得到些许补偿。

八卦半天,张哲翰才开始聊正事:“高叔,萧何在洛阳什么地方?”

高大厨眯起眼睛:“你娃儿想通关?”

张哲翰轻描淡写道:“只想试试看。”

“萧何在南宫,顺着铜驼街往西,过司徒府、太尉府、司空府、太仓和武库,有三条架空廊桥,上了廊桥就看见南宫前殿却非殿了,萧何就在前殿西侧的丞相府偏殿里面。”

“哦……,”脑海里,非非已经在光幕上绘制出了地图,“高叔,为什么这个副本没人通关?”

高大厨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有一个难点始终没有人攻克。”

张哲翰问道:“什么难点?”

“怎么把赵午手上的东西保留到下一个阶段,一直也没人能做到。”

所有神佚物都不是道具,无法带出副本,和卡雅斯说的一样,“您说的是那封情书?”

高大厨点点头:“是啊,拿到情书之后,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把它用出去,到底写情书的是谁,写给谁的,一直没有人找到答案。”

张哲翰听明白了:“所以,只有把情书保留到第二阶段,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查。”

高大厨赞许地点头:“对头,所有人都知道副本的核心剧情是废长立幼,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废长立幼?”张哲翰倒是没想那么深,非非在资料里曾经提到过,没时间仔细去想。

“文献里记载得明明白白啊,刘邦宠幸戚夫人,喜欢她的儿子刘如意,而太子刘盈懦弱平庸,早就想废长立幼了。”

这段历史张哲翰是知道的,只是没注意到公元前197年恰好是这个时间节点,“以前的人进行到哪一步?”

高大厨不以为然道:“啥子哪一步,这第一步就没人过得去,后面无从谈起啊。”

“那……”张哲翰还想说什么,店里又出现两个人,龙门阵就此中断。

打包了几个菜,拎起一坛酒,运起逐日功,站在铜驼街上。

深呼吸,却感受不到空气的新鲜,鼻子没嗅觉,皮肤没触觉,凉意只能靠眼睛感觉到,张哲翰自嘲地笑了一声,换上粗麻短褐,变成路人甲模样。咕嘟嘟猛灌几口酒,步履蹒跚,沿着大街往西走。

宵禁状态下,只有醉鬼会被认为是正常的,没有触觉的腿本就飘忽,假扮醉鬼几乎不用装。

三四十米宽的大街两侧,槐树在夜风中筛下碎银般的月光,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空空荡荡,青石板上散落着几片枯黄的槐叶,在夜风里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

街边店铺的门板紧闭,偶尔有几家留着门缝,透出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断断续续,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随后又陷入一片死寂。

官署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光影忽明忽暗,将树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更夫提着羊角灯笼,脚步缓慢而沉重,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透着无尽的苍凉。

戍卒们裹紧身上的衣袍,缩在墙角打盹,手中的长戟斜倚着,偶尔有一人起身,跺跺脚驱散寒意,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瞬间消散。

经过两座官署行至铜驼街中段,不知不觉走上一座桥,桥不是很长,桥下的河水潺潺流淌,却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的水波轻拍桥柱声。

过了桥便看见通往南宫的复道廊桥,木质栏杆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随着夜风摇曳,发出吱呀的呻吟声。

廊桥内光线昏暗,只有每隔数丈才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风中明明灭灭,士兵的身影忽隐忽现,恍若鬼魅,脚步声在廊桥内回响,空洞而悠长。

“嘿!你!”廊桥的阴影中传来一声粗粝的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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