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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杀人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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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屯和马家沟的恩怨,要追溯到民国十八年。

那年春天来得格外早。

刚过惊蛰,两村之间的那片荒地就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野花。

十五岁的陈和平跟着父亲陈老四去马家沟喝喜酒,新娘子是他二叔家的堂姐陈秀兰。

马家沟的马德福穿着崭新的靛蓝色粗布褂子,胸前别着朵用红绸子扎的大红花,正在村口迎接送亲的队伍。

二十出头的庄稼汉紧张地直搓手,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新娘子来喽!”

随着孩童们的欢呼声,一匹小毛驴驮着新娘子缓缓走来。

陈秀兰穿着大红嫁衣,头上蒙着绣有鸳鸯的盖头,只能看见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随着驴子的步伐轻轻晃动。

“马老弟啊,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

陈老四拍着马父的肩膀,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马父咧着嘴,露出被旱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陈大哥说的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喜宴摆在马家的院子里,八张八仙桌排得整整齐齐。

两村的男人们喝着自家酿的高粱酒,女人们则围着新娘子说笑。

陈和平蹲在角落里,看着堂姐偷偷掀起盖头的一角,朝自己调皮地眨了眨眼。

酒过三巡,马父突然站起来,举着酒碗对陈老四说:

“陈大哥,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咱们把河滩地的事说清楚吧?”

陈老四的脸色顿时变了:“马老弟,今天可是孩子们的大喜日子。”

“就是趁着喜事才好说话!”马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上官屯去年多占了我们三十垄地,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新娘子陈秀兰的手紧紧攥着嫁衣的下摆,指节都泛白了。

马德福不知所措地看着父亲,又看看岳父,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珠。

民国二十年的夏天,全国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

马家沟在上游筑起了一道土坝,把河水全部引到了自己村的地里。

陈老四蹲在地头,看着干裂的田地里蔫头耷脑的庄稼苗,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抓起一把土,轻轻一捏就化成了粉末。

“爹,这样下去咱们的庄稼都要旱死了。”陈和平忧心忡忡地说。

陈老四叹了口气:“明天我去马家沟说说。”

第二天一早,陈老四带着几个族人去了马家沟。

马德福正在地里干活,看见他来了,赶紧迎上去。

“大爷,您怎么来了?”马德福擦了擦手上的泥。

陈老四开门见山:“德贵啊,你们把水都截了,下游的庄稼都要旱死了。能不能把坝开个口子?”

马德福面露难色:“这事我得问问我爹……”

正说着,马父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陈老四,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

“马老弟,我就是想来商量商量引水的事……”陈老四陪着笑脸。

“没什么好商量的!”马父一挥手,“水在我们地界,就是我们的水!”

两拨人越吵越凶,最后动起手来。

马德福站在中间想劝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摔了个跟头。

陈老四也被推倒在地,额头磕出了血。

消息传到家里,已经怀孕六个月的陈秀兰挺着大肚子跑到坝上。

她跪在马父面前:“爹,求您开个口子吧,我娘家的庄稼都要旱死了……”

“滚回去!”马父一脚把儿媳妇踹开,“吃里扒外的东西!”

当天夜里,上官屯的男人们拿着铁锹、锄头去扒坝。

月光下,陈和平看见马德福站在坝上,手里的镰刀泛着冷光。

“姐夫……”陈和平刚开口,就听见马父在后面喊:“德贵!拦住他们!”

两拨人在齐腰深的水里厮打起来。

陈老四的堂弟被一锄头砸中后腰,当场就吐了血。

马家沟也有两个人受了重伤,一个被铁锹劈中了肩膀,一个掉进湍急的河水里不见了踪影。

民国二十二年的秋天。

两村为了争夺河滩上新淤出来的五十亩地,再次爆发冲突。

这天清晨,马家沟的人趁着雾大,在滩地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界桩。

陈老四带着族人去拔桩时,马德福的弟弟马德才领着二十多个后生拦住了他们。

“陈老四!”马德才举着一把祖传的雁翎刀,刀柄上还拴着当年喜宴上的红绸,“今天谁动界桩,我就砍了谁的手!”

陈和平看见那把刀在朝阳下闪着寒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记得这把刀,当年堂姐出嫁时,马德才就是用这把刀给迎亲的队伍开路。

“德才!””闻讯赶来的马德福气喘吁吁地跑来,“把刀放下!”

“哥!你别管!”马德才一把推开哥哥,“今天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两拨人很快打作一团。马德才挥舞着雁翎刀,陈和平的堂兄一个不留神,被捅了个对穿。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金黄的谷茬。

“杀人了!”有人尖叫起来。

马德福扑上去抱住弟弟:“住手!快住手!”

混乱中,马德才的腿被人用锄头打断了,疼得在地上打滚。

新淤的滩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混着泥土变成了暗红色。

陈秀兰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跑来,跪在血水里哭喊:“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她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这哭声终于让杀红了眼的人们停了下来。

此后,两个村子再无宁日。

1951年土改时,工作队来划分成分。

马长贵家因为有两头耕牛和五亩水浇地,被划为富农;

陈和平家虽然房子新,但只有三亩旱地,划成了中农。

马长贵不服气,指着陈和平家新盖的土房说:“他家的房子比我家还好,凭什么我家是富农?”

工作队的队长解释:“成分是按土地和雇工情况划分的,不是看房子。”

但马长贵心里已经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那年冬天,他趁着夜色,悄悄把两家地界的界石往陈和平家地里挪了二十步。

第二天陈老四发现时,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证据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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