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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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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钱进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

主要是他刚来新单位而且市总社已经点名了会考核他,所以即使心爱媳妇来了,他也得好好上班。

并且因为媳妇的到来他心情很好,工作热情高涨。

有顾客想要买暖瓶内胆,是个头发白、满脸皱纹的妇女,一看就是生活困苦的生产队社员。

妇女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不好意思的说道:

“同志我想买个暖壶肚子,能不能多看两个挑一挑因为我上次买回去那个质量不好。”

暖壶肚子

钱进疑惑的问:“你是说暖壶内胆是不是就是暖水瓶里面那个……”

“对对对,就是暖壶内胆,俺农民没见识,不知道它怎么说。”妇女赔笑,“同志你可别笑话俺。”

供销社的售货员们服务态度都不好,特别是农村地区的供销社里,售货员简直把自己当一等人把农民当二等人了,动辄呵斥。

钱进笑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反而如果是我这个售货员不知道顾客要买的是什么,不能了解顾客的需求,那才是闹笑话。”

“你等着,我给你拿内胆。”

妇女想挑两个比一比。

钱进直接搬出来五个。

搬。

他就是需要搬。

暖壶内胆是易碎品,为什么平时售货员们不愿意多拿出来让顾客挑

第一是搬运麻烦,第二是如果顾客挑选过程中磕磕碰碰摔碎了了谁负责呢

钱进不考虑这些。

他只考虑一个热情的为人民服务。

妇女本来觉得能有两个内胆挑一下就行,结果钱进给拿出来五个。

她抱着内胆又看又吹又听,最后满意的选了一个,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包的钱开始数了起来:

“同志,太感谢你了,这次挑的内胆肯定好,这次的肯定保温。”

钱进问道:“你上次买的内胆不保温吗”

妇女不高兴的说道:“是呀,才买了一个礼拜呢,根本不保温,晚上倒一壶热水进去,一大早打开塞子看,水冰凉了!”

钱进听后说道:“你把内胆拿回来换新的。”

妇女吃惊的看向他:“这可以吗”

钱进说:“供销社的责任之一就是保障供应,为人民的生活保障供应,如果卖给顾客坏产品,这还叫保障人民生活吗”

“拿回来,换新的!”

这不是他自己大包大揽。

是供销总社规定的服务内容。

城里头不管是街道供销社还是城区百货大楼,都有坏品换新的服务。

农村地区是供销社欺负农民见识少、不敢招惹公家,所以不提供这种服务。

妇女再三询问,得到他确切答案后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坏品能换新,她就不必买新品了。

现在老百姓手里没钱,一分钱得掰成两瓣。

钱进认为自己作为供销社的一员应该帮助老百姓省钱,尽量让他们可以小钱办大事。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顾客来采买,他也是热情服务、周到服务。

来到供销社的社员对他的服务非常满意,甚至感到受宠若惊。

当天钱进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公社的供销社里来了一个城里的小伙子,长的英俊办事热情,竟然引得有些没事干的人跑来看他的热闹……

马德华一直在外头吃了午饭才回来。

其实他平时也是去各个生产队里转着找吃食,因为他自己在乡下住,不值得开火。

而公社食堂的饭菜让人难以下咽,这样他就去找人家蹭饭吃。

供销社负责人在公社是实权人物,比公社书记都要威风。

老百姓平日里跟公社领导干部们打不上交道,跟供销社却是总打交道。

尤其是各生产队的队长、书记们,他们买化肥农药、买农具工具生活片都需要供销社协助。

这样他们最不敢得罪供销社的负责人。

马德福在自店公社当真可以说是土皇帝。

不管去哪家生产队,人家都得杀鸡买肉的招待他。

这点钱进很是看不上。

马德福满脸红光的剔着牙、挺着肚子回来,眼珠子红彤彤的,明显喝高了。

他进门后不管不顾,直接指着货架上几瓶汽水说:“给我来一瓶橘子水。”

钱进说道:“马主任,三角钱,不过你肯定会退瓶子,那不用押金了,给一角五分钱就行。”

马德福愣了一下,问他:“你说什么我喝瓶汽水解解渴,你找我要钱”

钱进作势也露出愣了一下的样子,反问道:“汽水是国家财产,你要买汽水,当然得给钱。”

马德福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没大没小,还敢跟我开玩笑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队长啊”

钱进无语,翻白眼说:“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值得我跟你开玩笑”

正常情况下钱进好歹会跟他虚与委蛇几句。

但现在是非正常情况。

马德福一心想赶走他,不管示弱示好都没用,两人注定是分道扬镳的关系。

这样钱进就不惯着他了,直接冷冷的说:“任何人想要喝汽水,或者说任何人想要从供销社拿走东西都要给钱给票。”

“哪怕是国家领导人、咱们中央总社领导来了也得给钱给票,谁不给钱不给票,那就别想拿走商品,我说的!”

“你说的算个屁,你说话是放屁!”马德福仗着酒劲直接开吼。

“告诉你,这供销社是老子的,老子是主任,这里头老子说的算!”

钱进看出他已经喝醉了,觉得自己现在跟个醉汉讲道理那就等于是个傻逼。

于是他换了个角度说:“马主任,你这中午就喝醉了”

“怎么了政策不允许”马德福呛了他一句。

“政策当然不允许,咱供销总社没有纪律了你喝的这个醉醺醺的样子,下午怎么开展工作”钱进立马接话。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供销社工作人员的样子吗!你这不是在给咱供销社丢人吗!”

马德福抹了把嘴巴,瞪着猩红眼睛死死盯着钱进。

他实在没想到手下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别说手下人了,自从他在自店公社当了供销社主任,连公社领导都没有跟他这么说话。

于是他喝了酒迷迷糊糊的脑子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还特意抠了抠耳朵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小子到底在说什么”

“来,你过来跟我说,刚才你是故意找我的事”

钱进说道:“是谁找谁的事”

此时赵大柱和金海都听到两人的吵闹声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分开。

金海去对钱进挤眼睛。

赵大柱搀着马德福要去办公室:“马主任我泡了茶,你去喝杯茶歇歇。”

马德福推开他,对钱进说:“你过来扶我……”

“扶你干啥扶你过马路扶你上桌再喝两盅”钱进嘴上不饶人。

他又对赵大柱和金海说:“二位同志你们看,马主任大中午就喝醉了,下午怎么上班怎么为人民服务”

赵大柱和金海一时之间无言以对,面面相觑就一个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猛烈的吗

马德福气急败坏,钱进不过来他过去,走到柜台前伸头冲他骂道:“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酒味烟味蒜味混合成一股复杂的酸臭味从他口中喷出,钱进一脸厌倦的后退:

“到底谁不想干了你心里清楚,行了,马主任,珍惜你工作中最后的美好时光吧,赶紧消失在我眼前。”

赵大柱和金海再次面面相觑。

这位新售货员果然是带着秘密任务来的,不过他也太愣了,怎么能直接跟马主任对冲呢

马德福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吼道:“好你个……”

“马主任算了算了,您赶紧去休息。”这次连金海也来架他。

午后阳光不错。

只是供销社大堂是个老屋,空间大且地下泥土还带有晚冬早春的积寒,还是有些冷,马德福也不想留在外面吹冷风,被两人架住后他便骂骂咧咧的去了后院进入办公室。

钱进琢磨着怎么收拾马德福。

私下里不管是动粗还是动用关系他都不怕。

他怕马德福在当地工作多年人脉关系硬,要是借用官方力量对付自己那难免不好办。

还好他依然是治安突击队副队长,还是在甲港治安分局乃至海关缉私处都大名鼎鼎并有关系的能人。

要是马德福调用公社治安所的人来对付自己,倒也没那么简单。

他一边思索一边用一块灰扑扑的抹布擦拭柜台,工作的一丝不苟。

“钱进!钱进!”没过半个钟头后头院子又传来醉醺醺的喊声,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供销社大堂通往后院的木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钱进皱了皱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显然马德福回到办公室后没有消气,还是坚持着要来找他麻烦。

赵大柱和金海闻讯而来,还要劝说马德福回去休息。

然而马德福刚才回到办公室后,他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在自店公社他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这次回来摆明要弄钱进。

赵大柱刚开口一句‘马主任’,他满脸通红的指着赵大柱吼道:

“你闭嘴!这里没你俩的事,今天我就要弄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俩谁插手我就弄谁!”

说着他把军绿色中山装的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里面发黄的汗衫。

钱进没作声,只是默默地把被马德福踹门碰歪的扫帚扶正。

供销社里还有两个来买东西的社员,见状都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马德福摇摇晃晃地走到烟酒柜台前,粗壮的手指“咚咚”地敲着水泥柜台:

“再给你个机会,给我拿条大前门!再、再来瓶海滨白干!”

钱进说道:“那我再说一遍,钱……”

“你自己掏钱!”马德福蛮横的说,“别怪我不给你小年轻机会,你自己掏钱!”

钱进说道:“耍酒疯就滚出去耍,想做梦就滚回办公室睡觉。”

“这里有社员,你别给脸不要脸!”

赵大柱和金海面色惶恐,后者忍不住叫道:“钱老弟,你……”

他刚开口说话,马德福那张布满酒刺的脸由红转紫,突然一把抓起柜台上的算盘狠狠砸在钱进面前柜台上。

木珠四散飞溅,有一颗弹到钱进胸前。

“你算、算什么东西!”马德福喷着酒气吼道,“一个刚调来的小崽子,敢敢敢跟老子这么说话!知道老子是谁吗”

供销社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有怕事的顾客缩了缩头,贴着墙边离开了供销社,但街道上更多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悄悄围上来从门口从窗口往里看。

钱进眯着眼睛看马德福,脸上露出笑容。

他弯腰捡起破碎的算盘,轻轻放在一旁:“马主任,您是咱供销社的干部,这样影响不好。”

“现在知道老子是干部了”马德福醉酒后脑子糊涂还以为他要服软,更是嚣张。

他猛地拍向柜台,震得几盒火柴跳了起来:“在这、这自店公社,老子说了算!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蛋”

金海去驱赶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顺便关上了大门、拉上了窗帘。

马德福却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收拾钱进的场面:“别关门,给给我打开!”

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腔调,赵大柱忍不住说:“马主任你喝醉了,你还是……”

“你也想滚蛋”马德福指着他恶狠狠的说。

赵大柱斗不过他,便无奈的摇头往后退。

钱进说道:“姓马的,别给你脸不要脸了。”

“金哥,把门窗都打开,既然这姓马的不怕丢人,就让外人好好看看他怎么丢人现眼。”

金海只好把门又打开。

再次有人被吸引来看。

“你个小兔崽子!你听听你的话!”马德福暴怒,抡起拳头就朝钱进脸上砸去,“你爹娘没教育好你,我来教育你……”

钱进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

他虽然没有练拳练武的,可毕竟年轻力壮且在搬运队伍里练了一身好肌肉。

马德福纵情烟酒色,此时又喝醉了,一拳落空,整个人因惯性向前扑去,差点栽倒在柜台上。

“马主任,这是要给谁上供呢”钱进刺激他,“你得下跪呀,得磕头呀,要不然不够虔诚。”

马德福喘着粗气转过身,眼中充满血丝:“反了,现在的小年轻反了天了!”

他突然抓起柜台上的破碎算盘,咬着牙朝钱进头上砸去。

钱进这次没再退让。

他左手格挡,右手成拳,一记标准的直拳直击马德福胸口。

马德福闷哼一声,算盘掉在地上这下摔得粉碎。

赵大柱唉声叹气。

他舍不得这好东西被损坏。

不过看到平时作威作福的马主任挨揍,他却又满心欢喜。

马德福跟耍无赖一样抓起地上的东西砸钱进,嘴里口不择言的骂:“草拟娘、日你爹,你这个没爹没娘狗崽子你这个畜生托生的玩意儿……”

钱进上去拎起他‘啪啪’给了两个巴掌,抽的马德福哇哇乱叫。

然后钱进又给抬头肚子一拳头。

顿时他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滩秽物,酸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供销社外响起哄笑声和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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