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最优秀的狙击手(2/2)
随着时间的推移,斯大林格勒的战斗愈发激烈。朱可夫的战术逐渐显现效果,德军的士气受到了严重打击。然而,崔可夫和他的部队依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们不仅要面对敌人的强大火力,还要承受恶劣天气的影响。尽管如此,他们从未放弃,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长官,我们还能撑多久?”一名老战士问道。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战斗到底!”崔可夫再次强调,“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信仰!”
“是的,长官!”战士们齐声回答,声音铿锵有力。
-汉斯靠在斑驳的砖墙上,硝烟刺痛了他的鼻腔。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随即被一声枪响掐断。他摩挲着胸前浸透汗水的铁十字勋章,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指尖微微颤抖。\"你听见了吗?那些被我们推进焚化炉的哭声......\"他的嗓音像生锈的齿轮,\"昨天在纺织厂地下室,有个女人用玻璃划开了孩子的喉咙。\"
埃里希的枪管突然变得滚烫,皮革枪带在颈后勒出深痕。血腥味混着焦糊的肉香从通风管涌进来,他想起柏林公寓里母亲烤的苹果派。\"汉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难道你认为我会理解吗?\"黄昏的光线透过弹孔,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09月25日,经过激烈的战斗,德军坦克部队抵达了伏尔加河沿岸城市最西端的工厂区。履带碾过结冰的血洼时,汉斯看见碎玻璃上粘着半片金发。巷战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分辨三十米外莫辛纳甘步枪撞针的咔嗒声。当某个俄国士兵从锅炉房烟囱摔下来时,钢盔撞击地面的回响持续了整整七秒。
在房舍密集的民巷中,战斗敌人往往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希特勒的部队从没有演练过这样的战争。埃里希的舌尖尝到墙灰的苦涩,他正用牙齿撕开最后一包止血粉。突然隔壁传来木板断裂声,接着是液体喷溅的黏腻声响——罗森中尉的刺刀捅穿了薄墙后的孕妇。婴儿的脚掌在血泊中泛着珍珠般的青色,让他想起妹妹婚礼上的瓷餐具。
菲可夫采取了一个换一个战术,就是一个士兵带着一把枪,另一个兵跟着他前面的士兵死了,后面的士兵接过他的枪,继续向前冲,而前者的死亡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汉斯在望远镜里看见这个场景时,雪地反射的强光灼伤了他的视网膜。那些前赴后继的身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每个倒下的躯体都腾起细小的血雾。最令他战栗的是,有些俄国人冲锋时竟在哼《喀秋莎》。
没有水和食物,他们的补给成了当前极大的问题。埃里希舔舐着钢盔内壁的冷凝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掩体里格外清晰。黑暗中有人用刺刀撬开罐头,肉糜腐败的酸臭立即引来成群的老鼠。他突然抓住汉斯的手腕:\"昨天你分给我的面包......是不是从那个犹太小孩的背包里......\"触到的皮肤像冻硬的蜡。
1942年10月,在德军占领的苏联领土上,抓捕和押送犹太人去集中营的行动还在继续。汉斯在记事本上划掉又一个名字时,铅笔芯突然折断。运输车厢缝隙飘出的气味很特别——恐惧的汗酸、排泄物的氨臭,还有母亲乳汁的甜腥。当列车驶过结冰的河面,他听见数百人指甲抓挠铁皮的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知道吗?\"汉斯突然用枪托砸碎结霜的窗玻璃,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昨天处决的钢琴家,最后弹的是肖邦的《雨滴》。\"他模仿弹琴的手指沾着火药残渣,\"子弹穿过他胸口时,所有琴键同时响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管风琴般的爆炸声,被炸飞的钟楼铜钟在空中持续嗡鸣。
埃里希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焚烧尸体的橙光,他摸索着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已被体温焐热,三个金发孩童的笑容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我们会下地狱的。\"他说这话时,一枚炮弹在不远处爆炸,气浪掀起的雪沫像婚礼上的米粒般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