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斯大林格勒的街道一片死寂(2/2)
“谢谢你,姐姐。”孩子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感激。
塔尼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泪水却悄然滑落。她伸出手抚摸着孩子的头,轻声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战场,安纳托利正带领着一支小队埋伏在一座半毁的教堂里。他眯着眼睛观察着前方的敌情,耳边充斥着隆隆的爆炸声和断断续续的呼喊。他的鼻子嗅到了火药燃烧后的刺鼻气味,舌头尝到了嘴里残留的苦涩滋味。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询问队友。
“时刻待命。”回答的声音坚定有力。
就在这一刻,一辆德军坦克缓缓驶入视野。安纳托利深吸一口气,将手榴弹握得更紧。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家乡的模样,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地方。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变得异常冷静。
“开火!”他大喊一声,率先投掷出手中的手榴弹。刹那间,轰鸣声震耳欲聋,火焰吞噬了一切。然而,他并没有时间庆祝胜利,因为新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
整个斯大林格勒的夜晚仿佛变成了地狱的炼狱,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每一条巷弄都回荡着绝望的哀嚎。在这片废墟之中,有人为了生存而挣扎,有人为了信仰而战斗,也有人为了守护爱而牺牲。
寒风卷着铁锈味的雪粒刮过马马耶夫岗的废墟,瓦西里眯起被硝烟熏红的左眼,睫毛上的冰晶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三小时前康尼的子弹擦过他藏身的钢管,金属灼烧的气味至今萦绕在鼻尖。他轻轻活动冻僵的脚趾,靴底传来碎玻璃的细微碎裂声——这让他想起家乡冬猎时踩断的松枝。
\"尼克莱,你的伏特加还有吗?\"瓦西里低声问,喉结滚动的声音在钢盔里产生奇特的共鸣。五米外的瓦砾堆后传来液体晃动的轻响,接着是铝壶滚过结冰地面的滑动声。他接住水壶时,金属表面黏住了掌心结痂的伤口,烈酒入喉的灼热感与血腥味在舌根交织。远处红色十月工厂的残骸突然传来钢管坠地的巨响,惊起一群啄食尸体的寒鸦。
苏军狙击手制造的大量伤亡,不仅令希特勒的最高统帅部震惊,也打击了德军的士气。瓦西里数着对面建筑墙上的弹孔,每个黑点都像一张扭曲的嘴——昨天康尼在这里狙杀了他的观察员,脑浆溅在雪地上的形状像极了他妹妹绣的鸢尾花。现在他右耳仍能听见谢尔盖临死前哼到一半的《草原啊草原》,左耳却只剩下炮弹震荡后的蜂鸣。
康尼少校此时正趴在下水道管道的裂口处,瞄准镜边缘结着血红的冰凌。三天前他射穿那个戴红围巾的女通讯兵时,围巾碎片飘落在枪管上,燃烧的羊毛散发出焦糊的甜香。现在他舌尖抵着上颚,尝到铁锈般的耐心。当风吹动前方五十米处晃动的头盔时,他的食指在扳机上颤抖了0.3秒——这是他在柏林狙击学校创下的最快反应纪录。
\"砰!\"
头盔炸裂的瞬间,尼克莱发出逼真的惨叫,身体像断线木偶般栽进碎砖堆。瓦西里听见子弹穿透钢盔的闷响,鼻腔突然涌上童年闻过的腌黄瓜味道——那是母亲总会在他们假装受伤时拿出的慰藉品。康尼少校抬起头来,想要调整射击角度。阳光在他光学镜片上折射出彩虹般的眩光,这抹转瞬即逝的色彩成了瓦西里十五天来捕捉到的最美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