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223紫禁城破晓·孤注一掷（1/2）

李慕白猛然抬头：“陛下！此时调辽东精锐入关，岂非自毁长城？“

“朕就是要他动。“朱慈烺踱至舆图前，指尖划过蜿蜒长城，“他若真有异心，必会借道宣大投清；若仍忠心，自当绕道居庸关。传密诏给洪承畴——“他忽然咬破指尖，在奏折背面写下血书，“若见吴军改道，立斩来使！“

是夜，紫禁城上空惊雷炸响。史可法冒雨进宫时，正撞见李慕白捧着染血密诏踉跄而出。二人对视瞬间，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涛骇浪。

“史公可知，陛下在诏书里写了什么？“李慕白声音发颤，“'卿不负朕，朕必不负卿。若卿负朕，朕有密匣悬于奉先殿梁上。'“

史可法手中灯笼“啪“地坠地，火油溅在青石板上燃起幽蓝火焰。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先帝朱由检在煤山自缢前，也曾将三封血书藏于衮服夹层。

七日后，吴三桂军至居庸关。当洪承畴的传令兵捧着血诏闯入中军大帐时，这位平西伯正对着关外方向长跪不起。帐外朔风呼啸，卷起他猩红的披风，宛如一面将落未落的残旗。

“将军，洪帅问您是接诏，还是……“传令兵话音未落，忽见吴三桂猛地抽出佩剑，寒光闪过处，案上烛台应声而断。

“告诉洪帅，本伯明日卯时拔营。“吴三桂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但本伯要借他三千火铳手。“

消息传回京城时，朱慈烺正在试穿新制的飞鱼服。听得回报，他忽然将玉带扯断，明珠滚落满地：“好个吴三桂！这是要朕用火器换他忠心！“

史可法急趋而入：“陛下，臣请亲往宣大劳军。“

“不必。“朱慈烺突然恢复平静，从袖中取出一方黄绫，“传旨，赐史公上方宝剑，即日起总督漕运，兼理盐政。“他指尖抚过剑柄镶嵌的东珠，“至于李慕白……“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金戈交鸣之声。朱慈烺瞳孔骤缩，却见李慕白浑身浴血冲入殿中：“陛下快走！曹化淳勾结东厂余孽作乱！“

暴雨倾盆而下，将宫墙上的血迹冲刷成蜿蜒溪流。朱慈烺站在乾清宫前，看着史可法率领神机营与叛军厮杀，忽然想起昨夜翻看的《起居注》——崇祯十七年三月的记载里，也写着相似的雨夜与兵戈。

“传朕口谕。“他忽然解下腰间玉佩掷于阶前，“着洪承畴即刻回师勤王，吴三桂部驻守密云，李定国……“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决绝，“率锦衣卫护送太子南迁。“

史可法挥剑斩断三根长枪，嘶声喊道：“陛下！“

“史公难道要朕做第二个唐玄宗？“朱慈烺忽然放声大笑，笑声惊飞满殿乌鸦，“告诉洪承畴，若不能全师而还，朕就在景山寻棵歪脖子树！“

乾清宫血夜·忠奸博弈

朱由检将染血的飞鱼服掷入火盆，青烟腾起时，他忽然抓住李慕白溃烂的左臂：“曹化淳的刀，可曾沾过东林党人的血？“

李慕白肩头剧颤，嘶声道：“锦衣卫在叛军营帐搜到钱谦益的亲笔信，言……言'陛下若肯南巡，臣等当效仿张邦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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