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224一半绣着日月，一半画着地球（1/2）

朱由检突然扯下龙袍，露出里面补丁摞补丁的中衣：“传朕口谕，赐史可法……“他喉头滚动数次，终将“丹书铁券“四字咽下，“赐他带朕的佩剑去见太子。“

当王承恩捧着白绫登上煤山时，忽见陛下提着滴血的剑从奉先殿冲出：“取舆图来！朕要看看，从居庸关到扬州，还有多少城池挂着大明日月旗！“

煤山残阳·帝心如焚

朱由检将传国玉玺重重拍在断碑上，碎玉飞溅间划破李自成使者刘宗敏的脸：“回去告诉李闯，朕的江山宁可喂了豺狼，也不许流寇践踏！“

“陛下好骨气！“刘宗敏抹了把脸上的血，露出森白牙齿，“可您猜怎么着？您那好兄弟朱由崧，此刻正在南京秦淮河上听《玉树后庭花》呢！“他突然甩出半卷血书，竟是史可法在扬州城破前写的绝命奏章：“臣以腐儒之躯，守江北残垣，唯恨不能替陛下再守三年漕运……“

朱由检的指尖剧烈颤抖，忽见王承恩捧着染血的鎏金箭匣踉跄而至：“陛下！洪承畴……洪承畴在山海关降清了！“箭匣中赫然插着十二支雕翎箭，箭杆上刻着吴三桂、祖大寿等辽东将领的名字——正是当年他亲手赐下的“精忠“箭。

“报——！李定国将军率残部攻破潼关，现被孙传庭旧部围在华阴！“传令兵话音未落，朱由检突然将箭匣掷向煤山枯树，十二支箭穿透树干，竟在“思宗烈皇帝之位“的旧碑上钉出北斗七星之形。

“好个孙传庭！“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惊起寒鸦蔽日，“当年朕催他出潼关，他哭着说'军士新募，不堪用'；如今倒替闯贼守起关来！“他猛地扯下龙袍内衬，露出密密麻麻的针脚——每处补丁都绣着某年某月某日克扣的军饷数额。

长江烽火·士族末路

南京弘光朝的龙舟上，阮大铖正将新编的《燕子笺》投入江中：“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待本官把陈圆圆献给左良玉，看那老匹夫还敢不敢清君侧！“

话音未落，江面突然浮起百具浮尸，皆着东林书院服饰。柳如是撑着油纸伞立于船头：“阮圆海可知，钱牧斋今晨在苏州开仓放粮，用的正是你私吞的漕粮？“她突然掷出半截玉簪，簪头刻着“崇祯九年江南科场案“——正是当年阮大铖贿赂考官的铁证。

“贱人！“阮大铖暴起时，却见史可法之子史德威率水师战船围住龙舟：“家父临终前说，阮大人若肯交出盐课账册，可留全尸。“他突然掀开甲板，露出！“

与此同时，武昌城头，左良玉抚摸着黄得功留下的残破战旗：“孙督师说的对，大明不是亡于流寇，是亡于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书生！“他突然将战旗掷向江中，任由血染的“闯“字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岭南烟瘴·西学暗涌

澳门三巴寺内，汤若望神父将望远镜对准北方的狼烟：“上帝啊，您看这古老的帝国，既像精美的珐琅钟，又像腐朽的沉香木。“

“神父错了。“身后传来李定国沙哑的声音，“这是座正在喷发的火山。“他手中握着半块浑天仪——正是当年徐光启进献给崇祯的西洋仪器，“陛下若肯听徐阁老的话，用这铁管子造红夷大炮，何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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